四川农村日报全媒体记者 徐灿红 文/图
　　没有良田万亩，只有山与岭的汉源县清溪镇，是如何迈进“十亿元镇”俱乐部的？
　　清溪镇用4.5万亩山坡地结出的硕果给出答案：2022年，2.8万亩甜樱桃创造了9亿元产值，1.7万亩花椒创造了1亿元产值，创造了一个乡镇经济腾飞的“神话”。
　　8月，记者走进清溪镇，探寻“神话”背后，该镇发展花椒与甜樱桃产业“退与进”的故事。

位于清溪镇的汉源万亩花椒示范园。

花椒之退

坚守与放弃的博弈
　　千年贡椒，始于清溪。眼下，正是清溪镇红花椒批量成熟的时节，街道上都是花椒的香味。
　　“今年红花椒市场行情走低。目前红花椒鲜椒收购价9—12元/斤，每斤比去年同期降了2—3元。”8月16日，清溪镇新黎村支书李中华告诉记者，由于今年红花椒亩增产15%左右，总体算下来，收益仍然可观。
　　“清溪镇花椒不愁销路。”清溪镇镇长张雄飞表示，汉源花椒有着千年贡椒历史，品质好、品牌认可度高，一直不愁销路，“我们这里的花椒卖价还能高出市场价3元/斤。”张雄飞说，近年来，清溪镇进行千年贡椒基地综合改造，已成功创建省五星级花椒现代农业园区，正在加力推进国家级花椒现代农业园区创建。

一串串红花椒熟透枝头。

　　随着鲜花椒采收上市，当地花椒加工企业也同步投入生产。“椒农们早上六七点至晚上7点左右采收花椒，采摘的花椒当天就被送到加工厂进行烘干。”汉源县牛市坡花椒种植农民专业合作社理事长任超说，其合作社每天可以烘干 10 万斤鲜花椒。像牛市坡专合社这样的加工厂，在清溪镇不止一家。
　　然而，记者了解到，目前，清溪镇的鲜花椒种植面积较高峰期已有较大幅度下跌。
　　原因何在？谁占据了花椒缺失的种植面积？
　　近年来，随着甜樱桃、李子等高经济水果走俏市场，清溪镇也进行着产业结构调整。在新黎村，花椒仅剩700多亩，甜樱桃和李子后来居上，分别达到2000多亩、1000多亩。李中华介绍：“花椒采摘人工成本高，每采收一斤要付5元人工费，还要负责接送，提供食宿等。相较而言，甜樱桃和李子就轻松多了。”
　　李中华算了一笔账，同样是管理一棵树，以汶川李为例，平均一棵树产量60—80斤，收购价4—5元/斤，一棵树的收益在200多元，且不需要那么多人工；而一棵花椒树平均挂果10斤左右，扣除人工成本后，一棵树的收益不到100元。花椒的种植面积自然不断被甜樱桃、李子等蚕食。
　　不过，在当地绝大多数种植户看来，花椒在清溪镇仍有发展的前景。“无论花椒行情好坏，我们都不会放弃种植花椒。”李中华表示，毕竟花椒销路不愁，收益比较稳定，而且高海拔的坡地最适宜种植花椒。

四川椒冠花椒油生产线。

甜樱桃之进

产业扩张下的“品质革命”
　　一颗甜樱桃，让清溪人尝到了甜头。
　　上世纪80年代末，清溪镇从山东引入甜樱桃。当时每个生产队分到几十株树苗，埋下甜樱桃产业萌芽的种子。
　　汉源县荣酝坊水果种植专业合作社理事长何中荣是清溪镇最早一批吃螃蟹的人。与甜樱桃打了30多年交道后，他已是当地有名的种植能手。“合作社种了500亩甜樱桃，平均亩产值达到2万元。”何中荣说，近年来，清溪果农越来越重视管理技术提升，管理水平越高，收益往往越高，“我现在专门提供技术指导。”
　　为做优甜樱桃品质，清溪镇开展甜樱桃“品质革命”，开展甜樱桃抽样监测、品质评估、曝光发布等，打造品质“红黑榜”。去年，该镇公开产品品质好“红名单”408人，曝光“黑名单”63人。
　　在刚过去的甜樱桃上市季，清溪镇甜樱桃果农又一次赚得盆满钵满。“有的果农一亩甜樱桃最高收入8万元。”张雄飞说，当地人只要种上几亩甜樱桃，一年至少有10多万元收入。
　　经过近40年的发展，甜樱桃已成为继花椒之后，清溪镇对外的第二张金名片，甜樱桃产业更成为当地农民脱贫致富的支柱产业。据统计，2022年，清溪镇甜樱桃种植面积2.8万亩、年产量3万吨、年产值9亿元。
　　“目前，清溪镇的山坡地已经应种尽种，没有一块土地是闲着的。”张雄飞说，这片土地给当地农民带来丰厚回报。